外面陰天多雲又多霧，披上羽絨服，想走去隨便吃條腸粉解決晚飯，無奈一路上的腸粉店一個兩個約好了似的，都沒開始營業，一步一步地，就走到了菜市場。

今天有帶現金，就兜一圈晃到平時走不到的角落，記得那邊有個婆婆賣菜用不了二維碼，去照顧下她生意，她的菜多是自己種的，有菜味。

沒有看到她，不知道是生意太好早早收攤了，還是天氣不好沒出來擺攤。

唉，又不知道該買什麼了……

轉頭繼續晃悠，突然與一堆眼睛對望上了！一堆鰻魚頭，就擺在角落旁的檔口！

有十幾年沒吃了吧。小時候，家裡有段時間不經常能吃到肉。姐弟仨又剛剛好在各種嘴饞喊餓的生長期。

大概初中吧，家裡經常有鰻魚頭吃。不知道是家附近的那家烤鰻廠，生意好，鰻魚頭太多內銷不完，便宜賣一些給我們這些周邊的人，還是老爸老媽為了我們姐弟仨的營養，託朋友到廠裡買的。

那段時間，老媽變著花樣做鰻魚頭——蒜蓉蒸、酸菜煮湯、菜脯煎，大蔥燜，裹麵粉炸，現在回想起來，總是滿滿的一股鮮腥味，又香又酥又脆。那段時間的嘴和胃，得到極大的滿足。放學回到家，要麼是幾塊炸魚，要麼是一碗魚湯。

高中開始住宿食飯堂，再也沒這口福了。現在，偶爾在聚餐或者宴席上吃到一整條的蒸鰻，總是覺得少了點味道。甚至特意去找那家烤鰻魚廠的形象店吃鰻魚飯和鰻魚炒飯，也是美味中有點小遺憾。

今天遇到了，就買點回去試試看。用漏勺舀了兩勺，遞給檔主。檔主一邊腦袋夾著現在少見的翻蓋手機力邀侄女過年帶小孩回來相聚，騰出來的一隻手拿過漏勺再舀了兩個進袋子，另外一隻手比了個8的手勢，指著旁邊的二維碼，馬上扯了另外個袋子讓我套好，之後拿著手機繼續侃——完全沒有要收現金的意思，好咯，掃碼，付款，走人。

用現金買了三塊錢酸菜，踏著有點回光返照的天光回來做飯了。